第五百一十七章:瓮中捉鳖-《我的姐夫是太子》
第(2/3)页
朱高炽点了点头,颔首道:“本宫大抵懂了。可他们为何不等到一切尘埃落定,你去了新洲之后,再去花费这些代价?”
张安世继续道:“因为大家都想抢占先机,所谓机不可失,也有一句话叫做夜长梦多。等到他决心等到那一天的时候,别人可能早已是先人一步了。所以虽然消息可能带有一定的不确定性,可若是迟了一步,真等到消息尘埃落定,哪里还有他的份儿?这就好像分饼的时候,你提前没有和人商议好,等饼端出来的时候,那么黄花菜也都凉了。”
朱高炽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。
张安世接着道:“可还不只如此呢。可怕的是,这个人,既然预先花费了无数的代价,牟取到了太平府尹的位置。这个位置有如此巨大的油水,那么……一旦有人知道了这个消息,势必会有人提前动手,去寻他来分他手头上的这个小饼。”
“因而,说不准,早有人已经花费了无数的钱财,在这个未来的太平府尹身上,送了无数的金银,为将来……自己能在太平府内,攥取什么好处,而花费了代价……”
朱高炽讶异地道:“这样说来,参与者很多?”
张安世道:“何止是多,是大家都盯着,尤其是某些……耳目灵通,且有关系的人。”
朱高炽随即道:“大饼分了之后,大家再分小饼,小饼发完了,再去分那饼的残渣?”
“是。”张安世道:“有人预谋到了府尹的位置,就会有人提前去未来的府尹那儿,预谋县令的位置,有了得了未来县令的位置,就会有人去未来的县令那儿,预谋那县里某些关乎县里的买卖,或者说是……预谋某一块土地。总而言之,这些人,都会根据自己能力的大小,和身价的多寡,去参与这一份分食。”
朱高炽只觉得遍体生寒,忍不住道:“人之贪婪,竟至于此?”
张安世倒是显得平静,道:“姐夫,这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,还有一句话,叫兵贵神速,做事早一步,和迟一步,是完全不同的。新政这么大的利益,怎不教人垂涎三尺?只是从前没有机会,现在机会来了,怎会有人肯放过?”
“这就好像那些反贼一样,造反能否成功且不论,可在成功之前,大家就要埋在一起,先商量好,谁是丞相,谁封王,谁做将军,成了,大家就都是王侯,败了……就是身死族灭。”
朱高炽背着手,似在思索着什么。又渡了两步,才又道:“这些事,父皇知道吗?”
张安世笑了笑道:“陛下现在还不知,不过大抵,也晓得……一些。锦衣卫这边,也只是探查到了一些只言片语的消息,毕竟……不敢探查太过,免得打草惊蛇。”
朱高炽微微低垂着头,幽幽地道:“现在有人将饼已经分出去了,那么……他们不赶走也不成了。”
“是。”张安世甚是肯定地道:“所以明日……他们必要鱼死网破。”
朱高炽深吸一口气,才抬头看着张安世道:“本宫知道了,本宫……倒要看看,他们打算……如何鱼死网破!”
张安世道:“锦衣卫……也已预备好了,就等陛下摔杯为号。”
…………
夜深。
金府。
金幼孜端坐在内堂里,慢悠悠地拿着茶盏喝着茶。
他一宿未睡,眼睛布满了血丝,时不时看一眼外头乌黑黑的天色。
陪着他枯坐的儿子金昭伯见状,此时忍不住道:“爹……您……”
不等他把话说下去,金幼孜便摆摆手道:“陛下大行,不免让人暗然。无妨,老夫的身体,总算还好,待会儿,等天要亮了,就该要入宫觐见了。”
金昭伯看着脸上略有几分倦色的金幼孜,不甚放心地道:“可是父亲您这样,身子吃不消的。”
金幼孜则是朝他一笑道:“放心吧,为父心里有数。你还是要预备功课,无论如何,来年春闱,总要金榜题名,我们金家,才算是扬眉吐气。为父老了,这么些年,也没有过问你们几个兄弟的事,这都是为父不好,几个兄弟之中,只有你学问最好,令为父倍感欣慰,你更要再接再厉。”
金昭伯默然,他低着头,想说点什么,却欲言又止。
金昭伯其实很想谈一谈眼下的朝局,可他之前开了许多次口,父亲却都顾左右而言他,不希望他掺和进去。
于是金昭伯道:“父亲,阿舅他……”
金幼孜便看着他道:“他怎么了?”
金昭伯带着几分忧色道:“我听闻……阿舅在外头……成日与人……儿子有些担心。”
金幼孜表情平静,只是颔首道:“由着他吧,他一直都是个湖涂人……”
金昭伯却道:“前日,他寻儿子,说是要给儿子……购置一个大宅……还说……”
金幼孜道:“你接受了没有?”
“儿子不敢接受。”金昭伯道:“儿子志不在此。”
金幼孜露出欣慰之色,微笑着道:“没有接受就好,你的行为,令为父甚是欣慰。”
金昭伯道:“父亲就不想过问一下阿舅……”
金幼孜澹澹地道:“不过问了,自己的事,都没有过明白呢,怎么还有心思,去过问别人。”
金昭伯忍不住道:“父亲……陛下大行……朝中一定会……”
“你现在还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。”金幼孜脸上肃然了几分,接着道:“你的心思,该放在学业上,为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,就只想着功名,倒不是因为……人一辈子,就该把心思都放在读书上。”
“而是……你先要立下志向,知道自己的志愿是什么。知道了自己的志愿之后,再朝着这个方向,去努力。其他的事,不是你该关心的,不去听,不去闻,不去管。因为这一切的一切,都需得等你能得到功名,才去学习和思考。如若不然,就容易使自己陷入心猿意马和三心两意的境地。”
金昭伯道:“儿子受教。父亲还是去打一个盹儿吧。”
金幼孜微笑道:“无妨,为父再坐一会。”
“父亲……”金昭伯难以启齿的样子,随即期期艾艾地道:“听闻有人弹劾父亲……矫诏。”
金幼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,他瞥了金昭伯一眼,呷了口茶,才慢吞吞地道:“你心里担忧是吗?”
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