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一九章 百思不得其解-《大魏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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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故而但凡入夜,其营帐四周边罕无人迹,连其亲卫都不会踏近半步……

    从帐外看,帐内似是已然熄灯,但若掀帘而入,便知其中灯盏遍布,亮如白昼。

    三人各居一案,呈鼎足之势。李承志一身李氏仆卫的装扮,居于上首。其下右手,薜和正的侃侃而谈:

    “睡行之症实为无稽之谈,皆因某予淮郡领兵,帐中亲信被南人买通,欲窃机秘,被末将识破,将计就计而予卧榻之畔杀之,故而才以此谣言……

    之后末将见颇为成效,再无人敢予夜中入我营帐,故而也懒得多费口舍……久而久之,便传为末将常予梦中杀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倒是失之桑榆,得之东隅。但也赖薜将军武艺高强,不然若是手无缚鸡之辈,便是传成神魔转世,世人又岂会轻信之?”

    “郡公当面,安敢称武艺高强?羞煞末将也……”

    郎声笑着,薜和又起身抱了抱拳,“也因末将身形过壮,骨骼僵硬,故而耐不得久睡,常于半游予帐外游荡,故而才有此传言……便如此下,委实令末将如做针毡,只能向郡公与外舅陪个不事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他便起了身,李承志才知薜和此言何意:他骨头又硬了,所以不得不到帐外溜达几步。

    分明是借口避嫌,并到帐外警戒,好让二人畅所欲言。

    倒是个妙人。

    李承志笑吟吟的回道:“将军自去便是!”

    告了声罪,薜和便起身离去,帐中就只余翁婿二人。

    这次是真翁婿,而非如高肇那般,只是从岳父,并非至亲。

    魏子建举起酒盏呷了一口,又看了看还是晃动的帐帘,轻声说道:“薜氏与我魏氏同出河东,且薜和之妻为我从女,故而予眼下而言,尚能信重!”

    不知竟还有这么一层关系?

    李承志点点头,又起了身,郑重其事的朝着魏子建做了个揖:“有劳中郎,冒天下之大不韪,不远千里来予承志示警,志定铭记在心……”

    昨日入夜,从无交际的薜和来寻他,称有故人来访。而后见到乔装打扮的魏子建之时,李承志便知,京中必有变故。

    之后又闻噩耗,更是如五雷轰顶。

    夺其兵权,抢其大功……而且还是高肇领军而来?

    你认为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,他偏偏就发生了……

    若非魏子建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来这一趟,李承志百分之百已然中了奸人的算计。说不定就此起事都有可能。

    故而他是真心感激魏子建,更感激崔光……

    无奈之下,李承志不得不兵行险招,猝然应对。甚至不惜冒着暴露魏子建的风险,强令元昭予半道阻截高肇并元晖……

    “你我翁婿,何需客套?”

    魏子建怅然道,“倒是首文兄此次委实令人难以捉摸,你不得不防!”

    何止是难以捉摸?

    李承志几乎绞紧了脑汁,做了无数的假设,都分析不出高肇为何如此失智,做出这等近似反目成仇的行径?

    抢功?

    你已位极人臣,抢来何用?

    至于封妻荫子……不是李承志自夸,就高湛那智商,十个绑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……

    委实想不通!

    “晚辈自会小心,不知尚书(崔光)还有何忠言相告?”

    “舅兄再无多言,只称此值多事之秋,京中风起云涌,云诡波谲,就连他一时也看不清虚实。故而令我叮嘱予你:万时谨慎,莫要逞一时之勇……”

    李承志点着头,又上住的感慨。

    就连他也没想到,京中突变,最先予他示警的反倒是关系相对较远的崔光?

    不说高肇,那元嘉这位名义上的外舅,怕是的要比崔光更早,为何就无只言片语传来?

    更何况,此次领军,却是高肇为主,元渊(元嘉之子)为副,就更让李承志摸不清虚实,

    再者,还有高英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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