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九九章 劝战(三)-《大魏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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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怪不得元丽面露难色,伏罗更似是心有余悸,只因这信中所载委实让人难以置信。

    形同天罚一般的雷器?

    连铁甲都能烧穿,且水浇不灭的火箭?

    若此言属实,便只这两样在手,莫说十万,便是来百万大军,也不够李承志杀的?

    昌义之很想骂一句“尔等贼子安敢欺我”,但想想这信中所载,再看看这三位此时的脸色,话到了嘴边却吐不出口。

    这三位又非三岁稚子,还能人云亦云,被人随意哄骗?

    定是亲眼见过,且亲身经历过,才会这般畏难。且认为此战胜望渺芒,故而才会予此临战之际,连袂来自向他建言。

    意思是……就此罢战,退兵?

    退你娘……

    于忠就罢了,年前自洛阳叛出之后,便与元怀多方奔走游说,时而至北镇,时而建康,时而至树墩城,又时而柔然可汉庭。但元丽与元继却一直坐镇秦梁二州,但有军情相关,必会报知这二人。

    但为何整整两月间,未见元丽往南朝报过予这些相关之只字片语?

    算算时日,李承志擒伏窦领,覆灭杜仑部距此时已近两月,莫说遣派快马,便是支使二个步卒,安庭信步般的报往汉中,此时也能走两三个来回了吧?

    这贼子就没安好心……怕皇帝(萧衍)若惊闻变故,从而会踌躇观望,延缓出兵。

    那此时和盘托出又是何意?

    自然是怕自己不知底细,轻敌冒进之下吃个大亏。但又心有不甘,便是骗,也要骗着自己与李承志碰一碰?

    老夫就那般长的像是出头鸟?

    若再往深里想,这急报中的天雷,火箭竟真有其物?

    昌义之怒火更炽,惊疑交加。便是他养气功夫修养的极深,此时也禁不住的眼冒寒光。

    这可是整整十万大军啊,翻山越岭辗转数百里,举朝费了耗费了多少财力,物力?

    便是每日的粮草所需,至少也在三千石左右。

    举汉中一州之力,一年才能产粮几个两千石?

    昌义之双目如箭,一一在于忠,元丽,伏罗等人的脸上扫过,刺的这三人面皮隐隐生凉,但他语气却极为平缓,就似说着不相关的事:

    “以某此时之见,诸位已对那李氏小儿畏之如虎,可见其必有过人之处,这信中所报,也非为虚……再者,自古道将为兵之胆,连三位都如此畏难,麾下岂有军心可言,岂有必胜之念?

    故而,便是以昌某空有捍天之勇,也回天无力。如此,就此避战退兵也罢……”

    三人脸色齐齐一变。

    这两月以来,诸番惊变委实太过匪夷所思,生怕昌义之不信,故而才和尽数如实相告,好让他心中有底,莫要轻敌。那知用力过猛,让这老倌儿生了惧意?

    不对……昌义之脸上哪有半份惧色,反倒似是恨的咬雅切齿?

    这老贼不是怕了,而是恼了?

    万一他真要一不做二不休,真要退兵如何是好?

    伏罗心中一急,连忙道:“就此退兵的话,县候能甘心?”

    “有何不甘心的?”

    昌义之哈哈笑道,“无非就是费些粮草而已……我大梁地大物搏,这些年风调雨顺,莫说只是供十万大军三两月所需,便是三两年,无不过是九掉一毛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锋一转,直戳戳的盯着伏罗,“贵国自然也是不差的,而大人此次只出兵三万,且皆为精骑,有马力可依,来去也就一两旬,比老夫快捷多了,粮草更是省了十倍都不止……故而大人若无战意,便与老夫一道退兵可好,路上也能做个伴……”

    做个鸟毛?

    你只是费些粮草,但爷爷可是整整折损了近六千精骑。若就这般灰溜溜的回去,如何与河汗交待?

    你当伏连筹的刀砍不动爷爷的脖子么?

    心中虽是这般想,但伏罗嘴上却很是豪气:“县公此时就言退兵,有些过早了吧?不瞒县候,也非我慕容伏罗长贼人志气,灭自家威风:

    李氏小儿诸般所为堪称诡异至极,确实令某心生忌惮。但如今他远在秦州,便是急行,也要数日才到。故而我等为何不先发制人,待其回援之前,先将李韶灭之殆尽?待李承志后继无援,便是他有诸多利器,但手中兵力不足,又何施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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