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舒胸中块垒-《大魏春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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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晋朝?”
“皇帝姓什么?”
“司马!”
“司马懿的司马,曹魏之后的晋朝?”
“对!”医师欣喜的点着头。
他还以为李承志想起来了一些。
李承志脸却黑的跟锅底一样。
竟然是南北朝的北魏?
冷门到都不见电视剧演的那一种。
当艳史趣闻看来的那些历史知识,不知道能顶几根鸡毛用?
印象中,这个由鲜卑族建立的朝代,虽然终结了五胡乱华,但依然乱的一批,年年都有造反,哪一年要没有,就跟太阳从西边出来的一样。
纲常伦理也崩溃的一塌糊涂:
皇室内血亲乱伦!
皇后贵妃公然和大臣私通!
宗室、大臣的妻妾与外人私通如家常便饭!
太后公开养面首!
皇帝生不出儿子,派皇后出去借种,借种生出的儿子,照样当了皇上!
觉得当妓女才是最舒服的太后和皇后!
三观能碎到地球外,风气开放简直冠绝宇宙……
就这,网上都还有人说“最美不过南北朝!”
绿帽子戴多了吧?
也不知道这些皇帝、宗室、大臣都抱的是什么样的心态?
对了,皇族姓什么来着?
拓跋还是元?
元……
李承志眼皮一跳:“我是皇族?”
医师把腰都快弯地上了:“小人委实不知!”
“去找个最熟悉我的人进来!”
医师快步走了出去,还没十秒钟,就冲进来了四个浑身是血,还披着重甲的军将。
四人单膝跪地,齐声喊道:“郎君!”
李承志被震的一脸懵逼。
……
前院,府衙正堂。
皮演端坐在太师椅上,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宇文元庆。
竟然给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混账玩意挡了枪?
堂堂五品的典牧都尉,兼张掖郡守,竟然去抢一介八品县丞的小妾?
结果被县丞引为奇耻大辱,暗通柔然,谎称马场的一千重骑被调回了武威镇姑臧城,然后哄来了五千胡骑,直捅宇文元庆的老窝,想抢走河西马场那近十万匹战马。
却不想,偏偏撞上了自己的官驾。
胡骑看到四品官旗,只以为是宇文元庆,兜头就杀了过来……
贼球攮的,不认字也就罢了,连数都不识么?
那是“皮”,不是“宇文”。
闹这么一出,朝廷肯定会派钦使来查问,说不定还会起兵征讨。
自己至少也要等钦使至此,向他秉明事情始末。
所以,自己这个京,已然是回不了了……
想了许久,皮演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:“上报吧!”
宇文元庆的上官是武威镇将,他即便心里有气,也只是已卸任的外地镇将,不能置喙太多。
“世叔放心,已备了六百里加急文书,马上启程!”
宇文元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。
他是被吓的。
臣服数年的柔然,因为他的原因,突然引兵入境?
一个不好引发的就是国战,这么大的锅,他哪里能背的动?
不论这个,就是那十万匹战马,真要丢了,也断然不会有他的命在。
好在先撞上了皮演,他派人提前示警,马场有了防备,才没让大祸落到头上来。
但宇文元庆估计,他这个郡守和典牧校尉,怕是已当到头了……
两人各自想着心事,都没发现天色已微微发亮,直到胸口隐隐做痛,皮演才惊醒过来。
“给我找个地儿,我歇片刻!”
“好好……世叔,这边请!”
……
李承志坐在门口,眺望着远处的景色。
晨阳照散了炊烟和雾气,照的草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,有如珍珠,远处的弱水如同一条玉带,蜿蜒而下。
这就是弱水,后世又称黑水、黑河,一百年后的唐三藏,就是横跨这条河,去印度取的经。
后世,老家县政府在黑河边上修了一座唐僧师徒取经石雕,足有十多米高,声称此处就是晾经台。
结果小侄子非要闹着让自己背他下水,去找那只千年老龟……
看他神思悠然,几个站在他身后的家将,无不面带喜色。
本以为彻底被砸傻了,没想到只是失去了点记忆?
真是万幸……
家将头目将一件薄裘披在了他身上:“郎君,进屋吧,外面露气太重……”
“不用!”他摇摇头,“派人去前院,看看大人是否起身,若是起来了,速来报我……”
“是!”头目应了一声,当即就派出了一位家将。
李承志看了看跑出去的那一个,又看了看头目贺扬,还有他身后那两位,又长长的叹了口气。
原身确实是宗室之后,但因曾祖造反,早被废爵除名,后人都成了庶人。
家中有个曾祖母,已八十有一,快活成了祥瑞。
祖父母早已去世,家中除了自己与父母,还有大房堂伯一家。
堂伯是从六品的卫尉丞,堂兄是八品的协律郎。
只有父亲无官身……
家境还好,洛阳城外有几个农庄,城内有几家店铺。
在李承志看来,原身简直能称得上神童:十四五时就颇有诗名,更勇武过人。再加上一副好皮囊,与其它三位有才学、且相貌俊美的宗室之后,一起被当朝尚书崔休称赞为“风流宽雅四公子!”
李承志站在黄河边上,看着不远处的函口冶,嘴张的能塞一个拳头。
河道的舒缓处,被挖了一条支流,支流每隔半里,就立着一架大车轱辘,和一座三丈高的砖炉。
黄浊的河水流过,车轱辘转的飞过,炉口冒出漫天的黑烟……
身后传来两声咳嗽,又响起皮演瓮声瓮气的声音:“这破东西,有何可看的?”
说着话,人便到了李承志的身边,手里拿一块帕子捂着口鼻,两个医师一左一右虚扶着。
但看脸色,像是带着很大的不满。
也怪李承志,这一路上以来,不是在研究金石冶炼,就是在钻研药石医术,看的不是《抱朴子》这种玄虚修道之籍,就是《考工记》这种奇巧淫技之书。
到了驿站也不闲着,不是去找铁匠,就是去找医者,就连兽医都不放过……
在皮演眼中,好好的一个人才,放着儒家圣典不读,放着杀敌之艺不练,尽研究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真真是不务正业。
研究到极致又能如何?
不论是太医令还是将作大匠,都是杂官,无一不被清流所厌弃。
李承志要是他的子侄,早就皮鞭子抽下去了……
可李承志还沉浸在兴奋之中,根本没发现皮演的异样。
破东西?
我要告诉你,即便一千多年后的官府冶铁,依然用的是你口中这几样破东西,更或是用的还是比这都不如的东西,不知你会怎么想?
那三丈高、两头细、中间粗的青砖炉,不是小高炉是什么?
炉腰、炉底都有风口也就罢了,鼓风设备用的是大型水排也就罢了,竟然还是皮带传动?
皮带传动?
这才是公李多少年?
李承志实在没办法不感叹一句:“不想现在就有了这种先进的冶铁之术?”
“先进?”
稍一咂摸,皮演便明白李承志说的是什么意思,不由的讥笑道,“你是说那水排吧,还现在?跟你昨日见的那舀米机,都是汉朝就有的东西……”
李承志眼珠子一突:那特么可是公李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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