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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萧瑶一顿，柳忘继续道：“每个实验者到这里的身份不同，经历的事不同，比如我，虽然活了两百年，但也杀人无数，手上沾满血，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。”

    “比如你，一路走到这里，也应该明白了一个道理，只要你想，随时可以掀起腥风血雨。”

    萧瑶不语，却点了点头，纯灵体，猎神弓，卷轴，甚至是白月，她已经在用心保护，低调，却还是被人逼到这种地步，她也回不去了。

    深吸一口气，柳忘靠在墙上，漫不经心地继续说：“你曾说已经出现十九号，这说明他们的实验并无规律，我是十三号，已经在这里活了两百多年，再往前呢？”

    “十号，五号，一号？”

    “如果没有死，那他们又是什么身份，在哪里，活了多久，适应这里的生活后，他们还愿不愿意回去，就算愿意，谁敢回去，而那边，又是什么世纪？”

    一系列问题，问的萧瑶有些蒙，隐约间却又明白了什么。

    柳忘手搭在她肩上，语重心长地再度开口：“说实话，我已经习惯了这里，弱肉强食也好，平安乱世也罢，我都能接受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有人告诉我可以回去，我会毫不犹豫拒绝，甚至会害怕，你知道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在这里活了两百多年，在这里这个年龄是常事，如果回去，那里是什么时代，我的家人朋友甚至我认识的所有人，他们是什么样我不敢想象。”

    “也许只有我这样想，但你能保证就算找到其他实验者，他们在这里充当什么角色，是否愿意与你为伍，这些你想过吗？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柳忘有些丧气地放下手，转头看向走廊，幽幽道：“这就是我为什么一直不愿与你提起的原因，这里很好，回去面对的，兴许是很糟糕的事，没有人认识你，就连档案都没有，一切重新开始，那种感觉，我不想再经历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，柳忘靠在墙上，视线转移到萧瑶身上：“也许现在跟你说这些不合时机，但这里的情势你也看到了，灵族使者在追杀你，已经不是卷轴可以解决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萧瑶终于开了口，眼眸低垂，身子缓缓靠在墙上，左手抬起，手腕处，那图腾还是那么显眼，刺眼。

    视线中忽然多出一手腕，上面满是疤痕，但依稀还是能看得出图腾，歪歪扭扭的“13”字样。

    耳边响起柳忘怅然的声音：“我曾曾用无数种办法消除，但它就像与生俱来，生长在血液里，就算我扒了这层皮，挖了这块肉，伤口愈合，它还在那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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