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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在青旋的搀扶下，缓缓躺在地上。

    不过季远陵躺下之后直接闭上了双眼。

    就在季远陵闭上眼睛的瞬间，青旋捕捉到季远陵眼中一闪而过的遗憾。

    这样的眼神，青旋见过很多。

    人在面临死亡之前，总会有自己放不下的人事物。

    简而言之，执念。

    季远陵没有指望青旋能够救他。

    现在他只是在等死罢了。

    眼前一片漆黑之后，季远陵只能听到自己过于急促的呼吸声，就如同搁浅在岸边的鱼。

    被关入天牢的时候，季远陵便知晓自己距离死亡已经不远。

    却不想他竟然在天牢中一关便关了二十余年。

    这二十余年的光景算是他凭白多出来的苟活时光。

    他曾经风光过，不可一世过，最后也失败过。

    一败涂地。

    现在死了，也算是解脱吧。

    就算心中还有仇，还有恨，他此生也没办法再去报。

    而他唯一放不下的是他的翎儿……

    就在季远陵带着最后的遗憾准备接受死亡之际，他的耳边却响起青旋坚定认真的声音。

    青旋：“老人家，我会救你的。”

    季远陵闻言干裂的唇边勾起一抹苦笑。

    他刚才亲眼看到自己的肚子被划破，现下还如何救？

    就算这女子医术再高明，也不可能救他的命。

    季远陵哽咽发出声音：“翎儿，是爹不好。是爹当初把你弄丢了……”

    青旋微怔，立即明白过来这老人的执念是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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